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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人告诉你:下雪天可以干些什么?

文章附图

作者:何志浩

微信公众号「掌上历史」兼「煮酒论史」主笔,著有《战匈奴》《大唐文青》等。

一、喝酒:

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

这是白居易的《问刘十九》,是诗人在一个将雪的寒冬天气里向友人讨酒喝。

古人告诉你:下雪天可以干些什么?

在唐代,还没有蒸馏技术,自然就没有今天流行的高度白酒。喝白酒是很晚才流行起来的风俗(一定程度上可以称之为陋俗)。

古人喝的酒,多种多样。一般说的酒,都是粮食酿造的黄酒一类,故而唐诗中多有“玉碗盛来琥珀光”之类的描述。的确,黄酒的色泽与湖泊颇有几分神似。冬天饮黄酒,自然要加热才好。直到今天,南方各地农村中依然常见“红泥小火炉”,冬天用它吃火锅、烫烫酒,看似平淡无奇,实则是盛唐遗风,雅韵非常啊。

古人告诉你:下雪天可以干些什么?

除了黄酒,古人还有浊酒、葡萄酒、醴等。浊酒颜色浊白,口味酸甜,今天的韩国人依然爱饮;葡萄酒自西域传来,边关将士的最爱,“葡萄美酒夜光杯”,异域风情满满;醴,类似今天的甜酒酿,所有有“甘之如醴”的成语。

二、饮茶。

“融雪煎香茗,调酥煮乳糜。”

中国的茶文化,也是源远流长,雪水配茶,也是不绝于书的一种“高逼格”生活方式。当然,在今天还是得奉劝大家:雪水并不干净,别盲目喝。

不过,古人喝茶,也和今天的饮茶风俗大相径庭。比如说宋代,茶是贵族的饮品,喝茶也是极其讲究。要把茶制成茶饼,然后用茶刀切下,再用茶磨研磨成细粉,里面还可以加一些点心,比如果仁之类。随后将这些粉末用开水冲泡,再用茶筅快速搅拌,升起汤花。

古人告诉你:下雪天可以干些什么?

古人还以汤花的花样、维持的时间作为一种比赛项目,称之为“斗茶”。茶汤、汤花以色白如乳为佳。宋代陆游有“晴窗细乳戏分茶”的诗句,意思便是靠着晴窗,细细品看这如奶水般的汤花,戏着分辨茶的品级。

所以,宋代的茶具都是暗色的瓷器,带有细丝状的纹路,因为这样的纹路在乳白色的茶汤中显得好看。

古人告诉你:下雪天可以干些什么?

再往前,唐朝人喜欢烹茶,就是煎茶,同样也是要将茶叶碾碎,不过改冲泡为烹煮。

这些饮茶风俗太过奢靡,故而在崇尚节俭的明代被废止,泡清茶的习俗才成为主流,直到今天。

三、垂钓。

“千山鸟飞绝,万径人踪灭。孤舟蓑笠翁,独钓寒江雪。”

古人告诉你:下雪天可以干些什么?

这是唐朝柳宗元的诗《江雪》。在古人眼里,渔翁是最自由的人。加上姜太公渭水钓鱼、屈原流放遇到渔父,慧能伐木奉母等等典故,渔翁和樵夫也往往和世外高人划成了等号。所以才有“白发渔樵江渚上,惯看秋月春风”这样的名句。

不过,渔翁的生活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。唐代张志和写过一堆《渔歌子》,讲的都是渔民生活的惬意,但是其中也能看出一些端倪。有一首,讲的便是冬天:

“霅溪湾里钓鱼翁,舴艋为家西复东。江上雪,浦边风,笑着荷衣不叹穷。”

以渔舟为家,以荷叶为衣。固然自由,可是物质生活着实匮乏了些。

你可能会问,唐朝的渔夫为什么要去钓鱼,养鱼效率不更高吗?其实在唐朝以前,中国人就已经掌握了鲤鱼的养殖技术。但是,因为“鲤”谐音唐朝国姓“李”,所以关于鲤鱼的养殖、捕捞、食用都受到禁止。不能养鱼,只能打鱼了。用渔网,万一拉上来鲤鱼,闹不好又是犯罪,只能钓鱼……

到了宋朝,四大家鱼被驯化,养鱼才成了渔夫们的生活主业。

四,作战。

“月黑雁飞高,单于夜遁逃。欲将轻骑逐,大雪满弓刀。”

古人告诉你:下雪天可以干些什么?

这是唐人卢纶的《塞下曲》。在古代战争中,雪夜正是突袭的好时机。在唐朝中期,唐宪宗锐意中兴,征讨不服中央政府的藩镇吴元济。相持四年之后,主将李愬决定出奇制胜,在一个大雪之夜,强行军上百里,旌旗因为寒冷结冰而裂开,类似的马、冻死的士兵几乎一路都是。

可是,中央军直抵叛军总部所在的蔡州城,给敌人以极大的震撼,最后中央军全胜,开创了唐朝元和中兴的局面。这场战斗史称“雪夜入蔡州”,在军事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
其实在古代,雪天作战是非常不便的。正如上面那首诗中所说,“欲将轻骑逐,大雪满弓刀。”雪天气温低,刀容易冻在鞘中难以拔出,刀沾了风雪,会变重,难以操控。但是这都是其次,中国古代的弓,以角弓为主,以牛筋、牛角、竹木构成弓体,用生物胶粘合,在极端天气下有爆开的风险。而在寒冷的冬天,穿上铁甲,更是难以想象的痛苦。

故而唐人还有一句诗,形容雪天的边塞:“将军角弓不得控,都护铁衣冷难着。”